徐州日报12月4日报道亚娱官网-亚娱(中国)有限公司官方网站赵明奇教授在第五届大运河文化带建设智库峰会上的主旨报告,内容如下:
擦亮徐州运河名城汉文化名片
——第五届大运河文化带建设智库峰会主旨论坛专家赵明奇
赵明奇作主旨发言。
彭城广场雕塑。
徐州百步洪石刻。
汉文化景区车马出行广场群雕。 本报记者 孙博宇 摄
大运河延绵千里、跨越古今,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创造和中华文明的重要标识。
11月25日至26日,第五届大运河文化带建设智库峰会暨大运河国家文化公园与汉文化名城建设研讨会在徐州举办。来自大运河沿线的专家学者中,有多位专家围绕汉文化名城建设主题,进行了论述阐释。
徐州是汉文化的发祥地和集萃地,徐州运河文化与汉文化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篇章。徐州古运河对中华文明有哪些贡献?运河名城徐州建设汉文化名城的优势何在?峰会主旨论坛专家、亚娱官网-亚娱(中国)有限公司官方网站教授赵明奇作了深度阐释。
古运河是徐州的母亲河
徐州运河史中,留下不同时代的人文典故:
上古彭祖在汴(获)泗交流之地开国;春秋孔子在吕梁洪发出“逝者如斯”之叹;秦始皇在秦梁洪捞鼎未成;秦末项羽、刘邦都在泗水边争雄;宋代苏轼、明代潘季驯因治水闻名;清代李蟠凭殿试《治河策》金榜题名;乾隆皇帝多次来徐“阅河留诗”。
徐州运河文化囊括了彭祖文化、徐国文化、汉文化、军事文化、宗教文化、名人文化、民俗文化等,延续时间最长,最具包容性和代表性,最能把徐州各种单元文化统领、整合起来。它如同将一颗颗散落的珍珠串成一条璀璨的项链,从而形成徐州文化的综合品牌效应,提高城市的文化品位。
古运河是徐州的母亲河,徐州建设汉文化名城,在运河史中可以找到许多地方文化品牌优势。
引《尚书·禹贡》为证。《禹贡》是我国最早的地理著作。禹,又称大禹,是舜的大臣,夏朝的开国君主。禹贡,根据题序“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即大禹区画九州疆界,因山浚河,根据土地状况来制定贡赋等级。《禹贡》是考察徐州文化史孕育发生期的重要文献。
《禹贡》将九州分而述之,在“徐州”一节记载:“海、岱及淮惟徐州。……厥篚玄纤缟。浮于淮、泗,达于菏。”
“厥篚玄纤缟”,是我国最早的有关丝绸的文献,也是对徐州地区丝织文化的历史记载;“浮于淮、泗,达于菏”对徐州水上交通网、上古运河路线作了大致描述,说的是进贡的船只通过淮河、泗水,再经过菏水,到达与济水相通的菏泽,然后就可以通过鸿沟入黄河溯流而上,经三门峡,入渭水。
以徐州为中心的淮海地区之所以能在人类文明的开端就逐步形成文化优势,有其特殊的地理环境因素,从《尚书·禹贡》中对徐州的记载,至少说明3个问题:
一是生活在淮海地区勤劳勇敢的人民,以不畏艰难的精神,以人的力量战胜了自然灾害,获得了良好的生产和生活环境。二是这里土地肥沃、植被丰厚,农副产品出产丰富,进贡的祭品、食品、日用品和服饰原料等都很丰饶,也是丝绸文化的起源地区之一。三是水上交通发达,可以直通河洛关中。
汉文化离不开江河滋润
7000多年前,苏北是一片汪洋的浅海,并形成这一时期的海相沉积。北部徐州的丰、沛、铜山、邳州、新沂、睢宁和连云港的东海、赣榆,承鲁南山地之余脉,地势稍高,自新石器晚期以来已形成较为发达的农业文明。邳州刘林等遗址即是这时期的文明见证。
上古时期,徐州地区始终伴随着华东、苏北历史的有序发展,极早地参合了我国文明开化的起源与发生。
徐州地区的史前文明基本上是在区域发展的基础上孕育而成的,正因为徐州地区早期文明的主体性特征具有强势基因,它影响和带动了周围城镇、聚落的互动与进化,从而为江苏北部文明的产生和发展展示了亮丽的曙光,辉映着中华文明的晨曦。
春秋战国时期,以彭城为中心方圆300华里,是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发源地。老子与孔子在沛泽相会,孔子讲学多次途经彭城,在吕梁观水慨叹“逝者如斯夫”。三晋、三秦、中原、齐鲁文化与荆楚、吴越文化在此交汇,在本土孕育了汉朝开国皇帝刘邦和一大批文臣武将。
西楚两汉时期,以徐州为中心的江苏北部地区一批优秀人物,上承炎黄文化的优良传统,秉持本土文化的淳厚优势,融合先秦黄河、长江两大文化体系,在斗争与发展中成长、成熟起来文化综合体。汉文化发祥地在徐州,开创大汉文化的领导群体主要是徐州人,这在学界已是毋庸置疑的史实。
汉文化孕育的成功因素,离不开本土文化的温床、黄河文化的哺育、长江文化的滋润。
先秦时期的徐州是中国思想意识形态发生发展的中心地区,是文化交流、交通往来最便利的地区,是生活技能开化最早的地区,所以,这里的文化习俗具有融会古今的综合性、南北共塑的典型性、百家合璧的多元性。
徐州文化虽然不能全权代表当时的国家文化、民族文化,但是徐州人整合、引领了它们,汉朝的宏伟基业是汉高祖刘邦率徐州一班文臣武将所开创。
恰切地说,当时的徐州区域文化是春秋战国以来久分必合的催化剂和粘合剂。汉人、汉族、汉语、汉学之所以称“汉”,其语源就是因为中华民族发展史上有汉朝四百年基业这一段灿烂辉煌。
汴泗交流 徐州漕运繁忙
兵家必争,必须争的是襟山带水、雄关要塞的地理优势;南秀北雄,得益于运河南北文化交融形成的城市特质。隋唐大运河开凿贯通后,徐州舳舻云涌、漕运繁忙,成就了运河要埠的地位。
唐代,朝廷为加强中原江淮之间的联系,承继了通济渠漕运水系。盛唐时期,徐州虽不是漕运主道,但也是江淮通往中原、齐鲁的水陆要道。唐代文学家韩愈在徐州见到了“汴泗交流郡城角”的壮观景象,自幼生活在徐州的诗人白居易也见证了“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的自然胜景。
有唐一代,徐州的绢织品被朝廷列为九等品级中的第三个等级,属于上等贡品。每年徐州的绢织品从汴水经过汴渠,千里迢迢地运往洛阳。徐州土质肥沃,地宜菽麦,是朝廷重要的粮食产地区。黄海海盐也是经过此渠被源源不断地运往洛阳含嘉仓。徐州矿产丰富,朝廷在此设置秋丘冶,专事炼铁,再将上等制品由此运往两京。
地理环境历来受到军事家的重视,军事活动一方面改造着地理环境,另一方面又受地理环境及其诸多要素的制约和影响。徐州地处南北扼要,城市周围稳定的山、水环境造就了徐州易守难攻、水运便利的天然优势。这里物产丰富、兵精粮足,自汴河取代获水、打通泗水后,徐州“兵家必争”之地位得到进一步加强。
徐州是古汴水、泗水交流之地,宋元以后黄河、大运河傍城而过,这种地势有天然防御作用。汴水自西来,泗水自北来,在徐州城东北角交汇南流。徐州的主城区在有文字记载的2000多年建城史中从未改变。两条河流及后来改道经过徐州的黄河,既是具有全局性意义的航道,也是天造地设的徐州护城河,使徐州城防非常稳固,更加易守难攻。
宋金之际,战事频仍,宋将为防金军南侵,决开黄河,以水代兵,黄河夺泗入淮,再次经行徐州,东南入淮,奔向黄海。元代,蒙古入主华夏,定都大都(今北京)。为使江南漕运顺利抵达华北,元廷翻修了南北纵贯3000余里的京杭大运河,徐州泗水并入运河,黄河运河在此交汇通流。从此,徐州形成汴泗交流、黄运通汇的格局,桅樯林立,风帆天下,堪称四方都会。
融众家之长 奠人文之基
明清时期,徐州作为运河之城,虽水运交通便捷,但河患频发,洪灾严重,在数百年运河漕运的繁华背后,留下不尽的悲凉篇章。1855年,黄河从河南兰仪铜瓦厢决口,改道大清河入海,结束了黄河经行徐州的历史,给徐州大地留下了大沙河、不牢河。
经行徐州长达750余年的黄河北徙后,留下了一条历经沧桑的黄河故道,黄沙弥漫,农耕条件恶劣。徐州经济直到光绪年间津浦、陇海铁路通车,才得以有起色。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实施一系列大运河整治工程。徐州运河成为煤炭、水泥、黄沙、石料南运的大通道,运河文化在新时代走向复兴。
徐州在运河演进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具有鲜明区域特点的思想观念、价值取向、道德情操、生活方式、礼仪制度、风俗习惯、宗教信仰、文学艺术等多层面的传统文化。这种区域文化保留在徐州民众中间,滋润着江苏大地上这片底蕴厚重的文化沃土。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的划分标准,中国运河文化遗产划分为3种形式:正在从事航运的“活态遗产”、河道尚存的“历史运河”、已在地面上消失的“遗产运河”。按照这一划分,徐州运河现状可分为——
活态遗产:中运河,为明末以来的运河;湖西航道(基本沿古泗水故道);不牢河,为元明时期和1959年以来的运河。
历史运河:主要是徐州城区故黄河,从大坝头、府镇口闸,以上段接今徐运新河(内港),为南宋以前的古泗水运河;迎春桥以西的古汴水;迎春桥以南的黄河故道,曾分别是隋唐运河北支(汴水流,泗水流)、元明清南北大运河的重要河段。
遗产运河:大坝头—秦梁洪上至微山湖,为元明时期的运河,前者已成为断断续续的河道或市区暗沟,后者沉于湖底。
运河对徐州历史文化的影响深远,在历史发展中留下了刀光剑影的争雄史、大河横流的苦难史、南北文化的交融史、人文荟萃的创造史。千年一贯、南北共融、百家合璧的徐州运河文化,源远流长、底蕴深厚,秉地域风土之优,融上古众家之长,开汉朝文化之先,奠千年中华人文之基,必将在新时代新征程中绽放新的光彩。
本报记者 张瑾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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